
大家好,我是兰台。
今天想和大家聊聊一个有趣的历史现象:安史之乱后,为什么河朔三镇的官员反而比其他地区更清廉?注意,这里的清廉是相对而言的,并不是说他们个个都像海瑞那样两袖清风,而是相比同时期其他唐朝官员,他们的贪腐程度确实要轻一些。
这种相对清廉的局面,可不是因为河朔三镇的官员道德高尚,而是因为在这里,贪官随时可能面临杀全家的危险。那么,这个特殊的河朔三镇到底是什么来头呢?
河朔三镇指的是唐朝在平定安史之乱时,在今天河北一带设立的三个军事重镇:魏博、卢龙(幽州)和成德。它们的管辖范围大致相当于现在的河北、天津、北京以及山东北部地区。当时设立这些藩镇,主要是为了安置投降的安禄山、史思明旧部。
但谁也没想到,这些藩镇渐渐发展成了国中之国,几乎脱离了唐朝中央的控制。朝廷当然不会坐视不管,曾多次派兵征讨。可问题是,河朔三镇的军队战斗力实在太强了——毕竟都是安史叛军的老班底,结果朝廷军队屡战屡败,损兵折将。
为什么河朔三镇的军队这么能打?以实力最强的魏博镇为例。首任节度使田承嗣原本是史思明之子史朝义的部将,投降后获封魏博节度使。他上任后立即大规模扩军,从魏州、博州、贝州、澶州四地招募了十万大军,并从中精选出一万精锐,这就是后来威震晚唐五代的魏博牙兵。
展开剩余74%值得注意的是,田承嗣最初只有几千残兵,要扩军就必须和当地的地主阶级妥协。所以魏博军的士兵多是本地小地主和富裕农民子弟,军官则多来自中大型地主家庭。可以说,这就是一支地地道道的子弟兵。
这种本土化的军队结构,让魏博军在保卫家乡时格外勇猛。毕竟朝廷军队打过来肯定会烧杀抢掠,而魏博军的家就在当地,自然要拼死抵抗。田承嗣等节度使作为外来者,也需要依靠这些地方势力,于是逐渐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军事封建制度。
魏博镇的核心战力是世袭的牙兵系统,而成德和卢龙两镇则更像欧洲中世纪封建制:节度使直接控制的区域有限,大部分州县由地方军将自治。这些军将平时自主管理,战时才听调出征。这就形成了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的局面。
这种相互制衡的权力结构,使得节度使无法独断专行,客观上遏制了官员的贪腐行为。翻阅晚唐史料就会发现,河朔三镇经常发生军人因不满官员贪腐而诛杀节度使全家的惨剧。
比如魏博镇第三任节度使田季安去世后,他11岁的儿子田怀谏继位。由于年幼,实际权力掌握在管家蒋士则手中。蒋士则处事不公引发众怒,牙兵们就推举田承嗣的侄子田弘正为新节度使。田弘正本无二心,但在士兵压力下,不得不废黜田怀谏,并处决了蒋士则等十几名贪官。
讽刺的是,八年后,当田弘正调任成德节度使时,因贪污朝廷赏赐给士兵的百万贯钱,结果全家三百多口都被愤怒的士兵杀害。更戏剧性的是,朝廷随后派田弘正的儿子田布出任魏博节度使,命他讨伐杀父仇人。但由于田弘正生前也曾挪用公款,魏博军士气低落,田布最终在父亲灵前自尽。
看到这里,你可能会觉得河朔三镇的士兵可以无法无天。其实不然,史料记载,带头闹事的士兵往往会被当作首恶处决。比如军官何进滔被推举为节度使后,立即处决了九十多名杀害前任节度使的领头者。
正是这种独特的权力制衡机制,让河朔三镇的官员从上到下都不敢太过分。相比之下,朝廷直接管辖的藩镇就放纵多了。史书记载,淮南节度使杜亚、襄州节度使于頔、荆南节度使李昌夔等人,都在任上极尽奢靡之能事。这种情形在河朔三镇是难以想象的——不是他们不想,而是真的会因此送命。像田弘正、乐彦祯等节度使,就因贪腐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。
大家怎么看待这种军阀割据反而更清廉的历史现象呢?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看法。
参考资料:
《新唐书》、《旧唐书》、《唐代河朔三镇的社会文化研究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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